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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考量（第1页）

博士递给阿米娅手帕让她擦一下眼泪，而后又好好安慰了阿米娅，一边向阿米娅道歉一边哄阿米娅开心，而坐在二人对面的凯尔希也只能不断叹气，这种久违的场景让她想到了很久以前博士和阿米娅相处的日子。

等阿米娅的情绪看上去恢复得差不多了后，凯尔希便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将之前的话题继续下去：“所以博士，告诉我们你做出这些行动的真实动机是什么？我们好知道你到底有怎样的考量。”

博士点了点头，便说道：“我决定参与下潜肯定不是脑子发热才这么做的，我的打算是……”

“博士，你怎么还要去！？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不去了吗！？”

“额，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博士不是说了会一直陪着我的吗？”

“……额。”

博士看着对自己表示无语的凯尔希，全然忘记了之前安慰阿米娅的几十分钟里说了些什么好话，而且这算是答应阿米娅了吗？不过反正自己在阿米娅面前是没法反抗的，博士只能用不停摸阿米娅头的方式来赶紧转移话题。

“博士！我头发都乱了！”

“咳咳，说正事。”

博士一边抚摸着阿米亚的头一边讲述自己的想法。

“首先，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幽灵鲨。”

阿米娅：“幽灵鲨？可就算要接她回来我们也有其他办法啊？”

博士摇了摇头，问题其实并不是出在这里，如果只是简单的把幽灵鲨接回罗德岛或者爱国阵线，任何人任何组织都可以去做，现在有个问题是幽灵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虽然没有向博士明说，但是博士也从蒂塔和苏拉的一些对话中了解到了一些隐情，首先，过去幽灵鲨是在蒂塔的操控下参与着某些生物实验，具体什么实验也不清楚，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幽灵鲨的控制权是转移到了苏拉的手上。

博士能够想到，幽灵鲨的人类执念肯定极其强大，即便现在已经成为了海嗣，但其作为人类尤其是深海猎人的意识始终存在，而她对深蓝之树采取攻击的行为可以大致理解为帮助同为深海猎人的斯卡蒂铲除利用深蓝之树进化的海嗣水月，这种行为几乎已经刻在了她的基因里。

在博士与蒂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苏拉其实是想利用幽灵鲨对深蓝之树的攻击来干扰蔓延的枝条进化，使其进化程度落后于腐化之心，进而让腐化之心在最终的选择中胜出，但是西塞罗和某种出现在深蓝之树实验室的未知力量阻止了幽灵鲨的攻击，而那场战斗之后阿戈尔彻底失去了对幽灵鲨的控制。

根据大群对时空的控制原理，对自身有威胁的敌人，大群会将其困在一个空间内并使该空间的时间流逝速度变慢，使之无法威胁到大群的进化，并最终彻底不再对大群构成威胁。

然而幽灵鲨的情况还不一样，因为她是正好处于生代本体所在的时空，此时生代不可能降低该参考系时空的时间流速，因为这同样会降低生代本体的进化速度，而现实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蔓延的枝条进化速度并没有任何降低的迹象，所以这里只能出现两种情况，要么幽灵鲨已经被蔓延的枝条隔绝到了一个单独的时空中，要么幽灵鲨已经死亡或者被彻底吞噬。

如果幽灵鲨已经死了，那么根据二代深海猎人血脉改造原理，新生代的死亡会对其子代造成认知改变，即如果幽灵鲨死亡，那么接受其血液改造的深海猎人将会出现暂时性离群认知，表现在人类身上会出现部分相关记忆的缺失，性格的改变，不再能感应到新生代的呼唤等，这种情况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爱国阵线的战士中并没有接受幽灵鲨血液改造的案例，但是原深海教会成员科弗代尔也曾为了活命而接受了来自教会的血脉改造，其身体里同样流淌着幽灵鲨的血，因此可以通过观察科弗代尔的认知来间接推测幽灵鲨的存活情况。

遗憾的是目前科弗代尔已经失踪，且大概率已经遇难，无法再实时观测了，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幽灵鲨攻击深蓝之树的时间点是在去年10月，而一直到科弗代尔于去年11月底进入冰原之前，希明莱瓦科学院都没有接收到任何关于科弗代尔认知改变的报告，也就是说直到那个时候幽灵鲨都可能活着。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蔓延的枝条进化得再慢，也足以杀死幽灵鲨了，毕竟即便是在幽灵鲨进攻深蓝之树的当时，蔓延的枝条也有足够的能量将其击杀，幽灵鲨充其量只能干扰而不能打断其进化，可蔓延的枝条并没有这么做，而如果当时不选择杀她，那么也可以推断蔓延的枝条之后可能也不会杀掉幽灵鲨。

博士无从得知生代蔓延的枝条为何没有选择将幽灵鲨杀死，这里面很可能涉及到了一些大群内部的特殊认知，推测可能是同属大群的一部分使蔓延的枝条将幽灵鲨视作同类，不会对同类下杀手。

而如果往极端的情况去想，也许蔓延的枝条不选择杀死幽灵鲨，可能是出于某种因素，导致其如果杀死了幽灵鲨后反而会面临更大的威胁，使之不得不杀死幽灵鲨。

如果前一种情况那就没什么可说了，但如果是后者，则说明幽灵鲨是个非常重要的对生代蔓延的枝条的利器，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如果能够将幽灵鲨处理得当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制止蔓延的枝条爆发，也因此幽灵鲨必须得找到。

而如果蔓延的枝条没有杀死幽灵鲨，那么一定是出现了另外一种局面，即蔓延的枝条为了防止幽灵鲨干扰自己的进化而选择将幽灵鲨困在了单独的时空里。

能够维持神域的时空已经需要足够强大的能量，而在神域内部二次缔造出一个时空，所需的能量更是难以想象，而为了节省所需的能量，一般来说困住目标的神域不会距离原目标的坐标太远，尤其是对于本体位置固定，绝大多数能量集中于一处，且尚不能超远距离驱动能量的生代蔓延的枝条来说更是如此。

也就是说，目前幽灵鲨虽然被困在一个单独的时空里，但其在现实世界的映射坐标应该与深蓝之树实验室的坐标位置很接近，下潜至深蓝之树实验室将很有可能成功找到幽灵鲨的坐标。

阿米娅：“那换其他人去找幽灵鲨不也一样的吗？”

博士摸着阿米娅头的那只手并没有停下来：“不一样，我说的很有可能，并不是一般的情况，因为即便坐标很接近，但神域中信号杂乱，生代标记到处都是，想要用传统的方法定位幽灵鲨所在空间进行空间跳跃成功找到正确的时空几乎是大海捞针，极大概率是会跳到某个时空乱流中被分解成能量，成功率极低的同时危险性又极高。”

阿米娅：“那博士你有什么办法吗？”

博士将目光看向凯尔希：“阿米娅可能已经没印象了，但凯尔希你应该还记得吧，当时在伊比利亚神域里发生的事。”

凯尔希当然不可能忘记，如果不是因为博士，自己和阿米娅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个邪灵的手上。

那个邪灵当时其实已经吞噬了幽灵鲨，幽灵鲨的意志已经回归了大群，只是幽灵鲨强大的人性使其保持了一定的独立性，但本质上这时的邪灵已经成为了幽灵鲨更高一级的生代，而由于该邪灵所属的最高一级初生代已经死亡，所以此时邪灵已经成为了事实上该分支的最高级生代。

而在其成为了最高级生代之后的不久，就彻底泯灭于博士的手中，理论上来说该分支的初生将不复存在，幽灵鲨也将会因邪灵的死亡进入暂时性离群，直到其回归于其他生代之下。

然而博士当时留了一手，在杀死那个邪灵的同时，博士同样吞噬了其部分表达基因，使其拥有了感知其子代信号的印记，而子代也能因此够在一定程度感知到博士的存在，从而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感知关系，即子代能够感知到信息但并不存在能量和实体的特殊生代，而生代则在没有回归大群的情况下感知到子代的信号。

凯尔希一脸严肃：“你这么做简直和洛兹没什么区别，生代的信息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巨大的灾难，你带着生代的信息活了两年也是够心大。”

对此博士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个研究大群的重要线索，能保留最好，而且这部分基因已经没有能量了，几乎不存在什么危险，再说了连斯卡蒂那种情况都活到了现在，自己这种情况简直是不值一提。

博士继续说道：“所以这并非是我自大，而是只有我才能在那里感知到幽灵鲨的空间坐标，进而找到幽灵鲨并将她带回，而如果我们真的从幽灵鲨身上发现了蔓延的枝条的什么弱点，说不定就能真的制止这场灾难，再不济也能降低灾难的程度和为人类争取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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