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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来过一次,虽是夜晚,却也对这教堂熟门熟路,根本不用带路,自己先走到前面,好奇地东看西看。
秦泽又问傅文贤那些盗匪有多少人,各自有什么特征,在教堂这么久做了些什么事。
傅文贤一一作答,跟督军署关押的,差不多都对得上号。
几人来到一间房门前,傅文贤将门打开,道:“有几个住在这间,剩下人都住后院。”
秦泽站在门口,随意扫了眼屋子。里面乱糟糟的地铺,丢着些衣服鞋袜,地上还有烟头和酒瓶,一股臭烘烘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傅文贤道:“正好帮佣还没来打扫,你们看有什么要检查的?”
秦泽不觉得匪徒会在这乱糟糟的房间留下有用的东西,一声“不用了”还未出口,薛槐已经迈步走进屋内。
攸宁见状,捂着鼻子趴在门边看,瓮声瓮气道:“薛参谋,一群臭男人住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嫌脏?”
秦泽也随口附和:“我看这屋子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薛槐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掀开地上被褥。
里面赫然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还有几本皱巴巴的小人书。
他半蹲在地上,一本一本仔细翻看。
攸宁见状,心生好奇,也不顾屋子里的臭味,捏着鼻子走进屋,凑到他身旁,冷不丁问道:“看什么呢?”
薛槐连着翻了三本,正拿起一本再次打开,目光落在手中画册,觉察女孩忽然的靠近,啪的一声,猛得将书册阖上。
“没什么?就普通小人书。”
他这阖书的动作,实在是有点大,以至于攸宁忍不住狐疑看了他一眼,又伸出两根手指,随意拿起地上两本小人书看了眼,确实再寻常不过的本子,不是隋唐演义就是水浒。
她撇撇嘴,眸子一滑,目光落在薛槐手中那本,随口问:“你手里是什么?”
薛槐淡声回:“没什么。”
攸宁伸手就要从他手里拿过来,却被他轻飘飘避过。
原本攸宁只是随意之举,并非真想看他手中这书,但他这避开的动作,却是激起了她的好奇。
她嘿了一声:“薛参谋,什么书,我还不能看啦?”说着,便蛮横地一把将书夺过来打开,“这书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有……”
话说到一半,便随着打开的书页戛然而止。
屋内蓦地静默无声。
好在很快就被门口的秦泽开口打破:“薛参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薛槐还未回答,攸宁先“哎呀”大叫一声,仿佛手中那书忽然变成烫手山药,倏地被她狠狠丢开,恼羞成怒般叫道:“这些盗匪真是不要脸,竟然在教堂看这些东西!”
她是偷偷摸摸读过一些淫词艳语颇多的画本子,也看过几本露骨的小人书。
但刚刚那样赤裸裸的画面却是头一回。
饶是她再大胆,也还是个单纯懵懂的闺阁少女,那小人书上的图片对她还是冲击力太大。
何况旁边又是薛槐,她只觉得耳根子都快烧起来。
门口的秦泽闻言,好奇问道:“看什么?”
边说边往里走。
“没什么!”
攸宁和薛槐异口同声高声道,又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只一眼,攸宁便面红耳赤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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