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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百四十四 做回东方尘（第1页）

张域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也没有着急，毕竟在这四百年间，眼前这位并不是东方尘唯一的转世，但却是唯一一位来到张家庄附近的人。

既然来到了张家庄，那就是与张家有缘，加上东方尘本就是张家老祖张不平的弟子，自然是亲上加亲。

张不平离开之前早就交代给张家人很多秘密，其中也包括了帮助东方尘。张不平也明白一个小小的灯并不会成为东方尘永远的束缚，这才有了这里东方尘和张家人的相遇。

说到底，这里的张家人也不过只是为了给东方尘指路而已……是继续前生那条未走到尽头的路……还是重新开始，从零开始，这些都取决于他自己！

“如果你选择做回东方尘，你将会得到原本属于他的力量！末夜山庄会成为你的容身之所，你会去继续做你未完成的事。但是如此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再也没有徐宇这个人了！”

“再也没有徐宇？”小男孩依旧有些疑惑，也就是说在此刻是重生的东方尘，徐家徐宇，已经死在了这个地方么？

张域名望向了安心下棋的两人，在他眼中饱经沧桑的样子让小男孩有些难受，有些说不出的悲凉。

“我是被张不平强行留下来的，活在这个世上也已经有了四百多年，为了履行对张不平的承诺，在这里残活了四百年！”

“没有哪个老家伙会嫌自己命长，但我也确实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张域叹了一口气：“重新交朋友，重新变成青年的样子，重新爱上一个人……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离去……唯有我一个人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呢？或许你不能理解吧？”

小男孩轻声问道：“你活了这么久，难道目的就是为了给转世的东方尘指路么？”

张域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找到的前面几个东方尘的转世也说出了几乎相同的一句话，他微微点了点头：“我只是一个引路人，本来不该说这些，影响你的选择……”

“如果我选择做我自己的话，难道你还要再等我一世么？”

张域沉默了一阵，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巴不得东方尘多转几次世，这样自己就能活得更久了……但是现在……张域微微一叹：“尘世轮回谁有说的清楚……老夫也已经累了……要是这一次你没有选择变回东方尘的话……我也会去寻找死亡的办法……我已经受够了……这也算是……你最后一次在轮回中看到的我吧……”

“老爷爷……难道这四百年间，就真的没有什么是您能留恋的么？”小男孩不想让这个老人死，但自己这次貌似怎么选，他都会去寻死。小男孩想不明白，活着多好啊，只要人还活着就可以去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又会一心向死呢？

张域，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说了一句三不沾的话：“东方尘啊东方尘，老夫无牵无挂，为你等了已有上百年的时间。老夫等这么久无所谓……但是有一个人……从最开始……就一直在等你啊！”

“谁？”

“你如果选择之前的路的话，这个问题就不该来问我。如果你还是徐宇的话，那这个问题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小男孩看了一眼怀抱中的雪儿，眼中充满了溺爱，缓声道：“我现在还小，我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失去了温暖的家，失去了爸爸妈妈……我不能再让她失去自己的哥哥啊！”

张域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你继承了东方尘的路，也并不代表变回了他，只是说你会拥有他的记忆。你还是你自己，但却又不是，这些事老夫也说不清楚，但想来末夜山庄中的书房应该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现在你不需要想那么远，你只要问问你的内心，你现在最想干的到底是什么？”

小男孩微微一愣，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狰狞的笑容出现在小脸上：“我要让那些屠杀徐家的人，血债血偿！”

“那你觉得光靠自己的努力，能行么？”

小男孩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不过还只是个孩子，那么小就开启这个传说中的瞳术并不是好事，反而为徐家引来的灭门之灾。

诺大的徐家尚且逃不过屠杀，更何况是现在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呢？报仇？别说笑了，你能活过今天，怕也只是因为面前这个老人吧？

“一旦你选择做回东方尘，我就会在这里散布徐宇已死的消息，而杀死徐宇的就是这两个人，而你从此遁入末夜山庄，学成之后再出山庄，到时候……又有几个人能拦下你？”

看到小男孩心有所动的样子，张域继续道：“而且你自己也可以当成徐宇在徐家被灭的时候已经被杀了，而你东方尘，是他的生死兄弟！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纠结于现在呢？”

“为自己报仇……”小男孩呢喃了一句……是啊……徐家被灭，就算我不变回东方尘，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该有徐宇这个人……不……应该是从最开始……自己就不该出生在徐家，不该再徐家长大，不该觉醒自己的瞳术……不该有……徐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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