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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烫,那么疼,他也没有醒。
真好,不是做梦。
林鸢坐下,吃了些菜,又端起江随替她倒的小半杯红酒,举杯向他道生日快乐。
“所以,你会把我带回家见你家人,是吗?”放下酒杯,林鸢问他。
“明天,”江随心脏的跳动难以平缓,有些迫切地说,“明天我就向郑老师说,可以吗?”
林鸢看着他,努力平缓了一下呼吸,笑了笑。
“也不用这么着急,我就是……想和你先试试。”她寻找着合适的尺度——总要为自己蓦然的改变找个理由,顿了下,平和道,
“毕竟,人总要向前走的,不是吗?”
却不料对面的男人,仿佛丝毫没怀疑这点转变的突兀,高兴又激动地措词都有些混乱。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回家,你……你不要着急,你慢慢来,我多久都可以等,多久都可以的。”
林鸢颤了下睫尖:“好,点蜡烛吧。”
“好。”
江随只觉得,这是他过得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他看着她,看着她隔着烛光,美好又柔和的脸,弯起笑,鼻腔酸涩难抑。
林鸢看着他那张漂亮又精致的面孔,在烛火温染下,仿佛中世纪教堂里的油画。
她曾经第一眼见到他时,便觉得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就该是这副模样,故事结尾那句“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才有说服力。
轻眨了下眼,林鸢说:“许个愿吧。”
“我希望,”那双深挚的桃花眼,执着地望着她,低低道,“明年生日,还和阿鸢一起过。”
林鸢轻笑,在烛火熄灭的那一刻垂下眼,安静向他说:等我离开了,你也向前走吧-
江随和郑老师提及林鸢的结果,就是由她亲自带着,又去了趟顾家。
不是没有人向她说起江随这段时间的动作,只是弄清事情原委,也知道这小子自己善了后收了尾。
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
顾玉鸣夫妇,着实有些意外。说被宠若惊都不为过。
上回江随来,自家儿子将人家揍得一身伤,该有的礼数道歉,经济上的赔偿,更是不遗余力。
如今罚金和滞纳金一应缴纳,那几家出了事的分店,整改完成也重新营业,这一道槛安然度过。
按顾玉鸣的想法,这样踩红线的事,越早发现解决,后遗症越小,如今一切揭过,反倒让他安心些。
没想到,郑老还带着江随一道登门。
更让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是,还请了家法。
“他是没犯法,可他犯了错。道歉几次都不为过。”郑老师道,“明文律法奈何不了他,那就家法教训他。”
“跪下道歉,”郑老师冷脸看着江随,“是你长辈,没什么不能跪的。”
江随看了她一眼,单膝曲起,抵到地上,又落下另一处膝盖。
顾玉鸣夫妇想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江随身后警卫扎扎实实落下一军棍的时候,夫妻俩似乎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明白,江随为何会这样偏执了。
至少他们对待顾淮,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绝对下不去这样的手。
“该他承担的责任,都让他承担,我会叫人盯着他的。”郑老师又道。
原本默不作声的江随,却猛地抬头,仿佛一头受了伤的小兽,即便此刻自愿受制于人,却依旧警惕地盯着她,时刻戒备着,不能叫任何人毁了他的家。
郑老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补充:“任何经济损失,都叫他负责。”
江随肩线一松,重新低下头。
从顾家出来,江随忍着每呼吸一下,
就从后背肋骨两处传来的扯痛,别扭地向她说:“谢谢郑……谢谢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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