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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梓琢穿一件造型夸张的印花T恤,不知谁给?他指的路,居然找到这儿来。他叫了声秦咿的名?字,笑嘻嘻地?往她身边凑。
跟这人多说一句话都?属于浪费时间,秦咿拉了拉口罩,在陆梓琢凑过来的同时,迈步从他身边折过去。
陆梓琢偏要拦她,嬉皮笑脸:「别走啊,难得碰见,聊会儿呗!」
秦咿蹙眉,「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听说傅家小少爷傅郢臻在追你?,你?不同意。」陆梓琢背倚着门板,目光里带着些说不清的意味,上下打量秦咿,「你?看不上我,也不要傅郢臻,该不会是在为前男友『守节』吧?也太痴情了!」
秦咿深呼吸了下,压制火气?。
陆梓琢知道秦咿有个前任,也是玩乐队的,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调侃了句:「前男友就像咀嚼过度的口香糖——没滋又?没味,你?这么漂亮,何必为了他放弃广袤的大森林!」
秦咿抬眸,目光凛然地?看过去,淡声道:「和口香糖一样索然无?味的前男友相?比,甩不掉的追求者就像沾了灰又?长了霉斑的牛皮糖,后者不仅让人讨厌,还会引起真菌感染!」
音落,陆梓琢被噎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秦咿将他推到一边,开门出去。
-
Garland乐队上台时,刚好是十点整,夜里最热闹的时候。捷琨新招募的主唱姓朱,是个没毕业的男大,朋友都?叫他佩奇。
佩奇外号取得可爱,风格却十分狂野,留长发,真空穿皮衣,天生的烟嗓,一首快节奏的歌曲唱到一半,就把气?氛搅得火热。
台下的客人或站或坐,纷纷高举手臂,随他一道摇摆嘶吼,全场狂欢。
秦咿的位置稍微偏僻些,不起眼,随着吉他和键盘的节奏,她单手扬起,鼓槌在她指间翻花似的转了个圈,下一秒,奋力朝吊鑔击去。
情绪瞬间被拉起,观众不由自主地?鼓掌,一阵尖叫。
演出的过程里,秦咿一直带着口罩,微微低头,五官模糊不清,气?势却格外强劲。鼓槌在她手中扬起又?落下,频率密集如骤雨,又?像千军万马阵前迎敌。
四年苦练,秦咿算不上天赋异禀,但基本?功非常扎实,单跳双跳复合跳,她都?游刃有馀,手臂不缺力气?,鼓槌下落时却自然而放松,毫不紧绷。
配合着主唱的节奏,秦咿完全沉浸在音乐里,没留意有道视线一直盯着她,盯了很久。
她同样不知道,台下的观众有不少坏藤的粉丝,坏藤停止公开活动后,部分粉丝跟着捷琨开始追garland的演出。
他们听着歌,窃窃私语。
「那个鼓手,看着有点眼熟,不是说面相?,是那股劲儿。」
「我也觉得……」
「像谁呢?」
「是不是有点像坏藤的前任主唱?」
「梁柯也——」
音落的一瞬,仿佛存在着某种无?形的牵引,秦咿紧紧蹙眉,咬着唇,敲出一串暴烈的重节奏。听众受她感染,振臂欢呼,主唱嘶吼出歌词,脖子上暴起青筋。
秦咿满身是汗,酣畅又?痛快的时刻,她仿佛回到那一年的除夕夜。
人潮如海,尖叫声沸腾,梁柯也掌控着一方舞台,恣意而不羁。
时至今日,秦咿依然清晰地?记得他的眼神丶他的琴,他弯唇浅笑的模样。她回忆着他的一举一动,鼓槌快速挥舞,敲打出激昂的节奏。同梁柯也一样,她只?盯着面前的鼓,不看任何人,不做互动,有种桀骜的味道,马尾辫的发梢扫过燥热的空气?,仿佛能激起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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