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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怎么样?吸食违禁药上,丑闻缠身,拖累整个许家。”
沈母皱眉,“我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段启文?”沈青棠问。
“是他,打的不成样子,下手没轻没重,独子被打成这样,段家那边也不会轻易说过去。”
“是他活该,死有余辜。”
沈母意外觑她一眼,失望的神色那样真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沈青棠垂眼,没反驳没说话,从门边打出来光落在白皙脖颈上,细弱又具有韧性,她反应平淡,不吵也不闹,跟平时一样,只是安静的很,话少,更不会争吵,这让沈母审视她的时间门变长,怀疑在安静表象下,有其他心思在暗涌。
沈母不再让阿姨上二楼,做好的饭菜单独留出一份,她端上二楼送到沈青棠卧室,她以为在吃饭这件事上,又难免生出一番争斗,但没有,沈青棠每一次都乖乖吃掉,虽然不多,但到底是碰了。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大部分的时间门里,她看书,看下载好的电影电视剧,也会发呆,电影的还在放映,她目光空洞无神,睡眠变得很差,她睡不着,常常半夜坐起来,穿着单薄的睡裙,在房间门里来回踱步。
沈母看见,才惊觉她买的睡裙竟然那样大了,空荡荡的,像午夜飘荡的残破旗帜,虚虚挂在少女单薄的肩上,沈母去握住沈青棠的手腕,全是骨头,看她的脸,才发现瘦的这样厉害。
这几天里,沈母总是哭,面容憔悴,这种事,伤人又伤己,没人能理解,没人能分担。但她知道做母亲一向不易,要承受更多。
时间门流逝比想象中要慢的多,一分一秒被拆分,无限拉扯延长,日历上显示着过去五天,沈青棠却觉得漫长到过完这一生,沉闷中发出腐烂腥臭的味道。
这五天,谁都不好受,没有赢家。
两个人就像是困兽,困在房间门里,寻不到来路,也找不到渡口。
连续几天的阴雨天,难得放晴,沈母打开沈青棠房间门里的窗帘,让春日的阳光倾洒进来,那样的明媚,好像再也不会更好了。
沈母跟她聊小时候的事情,偷喝酒的事,沈母记忆也一样深刻,说那时候她那样的小,柔软的像小猫似的,酣睡时肚皮会鼓起来,醒来的第一件事永远是找妈妈,棉绒一样脸蛋会贴着自己的脖颈,奶声奶气的说自己要喝牛奶……
“为什么要长大呢,为什么突然间门就这么大了呢?”好像她错过好几年,转眼间门,小猫一样的女儿变得这样陌生。
沈青棠睫毛颤动,情绪在外溢。
沈母抹掉眼泪,“我不是没有做好你长大的准备,你长大,会嫁人也会生小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但你应该听话的,妈妈都是为你好,你以后就知道,我都是为你考虑。”
“这些天,我也反思过,是不是我管你太严?我以后会改,我会给你空间门。”
“妈。”
沈青棠叫她。
沈母惊喜笑了笑,“怎么了?”
“我想去国外念书。”她声音坚定,如果说以前游移不定,那么这几天,无疑让她确定,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被摆弄的一生,就必须先走出来。
笑意僵在嘴边,沈母无言,眼角显露的皱纹在表明她在极力隐忍。
后来,又谈到许今野,沈母语气不屑,从头到尾都不认可,她依然坚持沈青棠是为了报复自己,才会选择跟他勾搭在一起。沈青棠阖上眼,许今野散漫身形一闪而过,她摇头,道:“我是喜欢他的。”
第一次见面是在礼堂,他迟到,推门进来,整个礼堂包括台上的老师看向他,副校长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问他什么系什么班,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他被叫上台,作为第一个反面例子,来教育上大学后,更要管理好个人时间门。
说完,校长问他有什么想说的,他往前走几步,话筒的位置稍矮,他不得不低下身,道:“我认为,校长说的很对。”
台下一片哄笑。
台上的老师气的面色发青,让他下去,环节已经进行到新生代表发言,老师念出许今野的名字,他刚下台,顿了步,跟老师对望一眼,勾唇笑笑,折返回去。
哄笑声比上一次更响。
副校长气笑,“你刚才说你叫王大强?”
许今野迟到也并不知道进行到什么环节,至于新生发言,他大概也从没放在心上,他笑笑,面不改色说是艺名,被打趣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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