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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圈天上永远悬着一轮月亮,白色的沙漠起伏不定,随着变幻不定的风而移动的沙丘,白色石英石垒成的枯木,偶尔闯进来的只余本能的虚,沙漠之中格格不入的参天巨木,其上绿植藤叶编织而成的篱墙,还有一个沉浸于参悟道心,时常早出晚归的他。
单看他回来时的状态我便能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一身整洁地回来大抵是去观察封印被破坏的情况,以及加固木屋外面的封印——我不得不夸他一句,跟水户姐学的不错,也许其中有师父不吝啬于教导的成分,但他本身的天分却不可小觑。
单论木屋外勾勒出的遥相呼应的四赤阳阵、金刚封锁、神明门等亟待发动的封印阵法,便可看出他的封印术造诣。即便我想让这些封印顺利交织在一起又不互相冲突都得费一番功夫,但他却做到了。
一身风沙,身上衣物也有破损的时候,大概是去了断界或者世界之外的时空乱流中,熟悉该如何在时空乱流的影响下战斗或者其他什么——比如去察看不知道被他丢到哪去的身体和轮回眼。
虽然他否认了,但我还是怀疑他将自己的身体和眼睛丢到了那里。即便没有直接丢到时空乱流中,但肯定也在极为靠近的地方,不然他为什么频频出去探查?说明他没有能耐长期维持封印,必须时时检查和修补它。
最后,满身杀气、气势磅礴地回来大抵是找那些瓦史托德或者亚丘斯卡的麻烦去了,领悟道心中蕴含的那些力量运用手段总需要实验对象,而战斗就是最好的方法,那些大虚就是他唯一能选择的战斗对象。
一成不变的景色总容易让人忘记时光的流逝,只有木屋边上愈发破损的封印才能让我觉出日子在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我没有去问他关于道心,关于他的身体和轮回眼,关于自身的实力……等等一系列问题。他知道该如何做之后,总能做得很好,这一点,我始终相信着。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千手扉间发现了黑绝的存在,这篇小短篇开了。
感兴趣可以去看看,也是斑扉文~
不过那篇不能确定是不是日更~
感谢在2022-05-2218:22:47~2022-05-2221:2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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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虽然很突兀,但我还是想说,在虚圈的这段日子大抵是我这辈子过的最轻松的时日。前路已定,只消等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即可;往事已了,再无需要我插手的余地。这实在再好不过了。
当我玩腻了沙子,开始用为数不多的纸张叠纸玩的时候,他回来了——带着满身风沙。知道我现在新生的皮肤总是经不住沙子的摩擦,他每次回来后都会将身上的沙尘抖净,换一身衣物再靠近我。这次也是如此。
直到他坐在我身边时,我才放下手中折了一半的纸,给他倒了杯茶。
“封印要破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才慢慢地开口,随后他将茶杯放了下来,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怎么样了?”我又拿起那张折了一半的纸张继续叠着玩,头也没抬。
“差不多了。”他伸出手,掌心中赫然是已经被吸收殆尽的道心,灰黑色的球体早已褪去它原本的色彩,显露出微微透明的颜色,还有其中遍布的裂纹。
我伸出手微微拨了拨那颗道心,悄无声息间,它便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像一地散碎的星光,又在瞬间化作白沙,从他的手掌缝隙间滑落。
我“啪”地一下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手掌应声歪斜,那些细碎的白沙便窸窸窣窣地铺了满桌,又被我随手拂到地上。
“差不多了就好。”我继续叠着手中那张纸,“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话问出口,却半晌没有人应答。直到我征询似的抬头看着他,才发现他一直盯着我没说话,我歪了歪头,明显地表示出我的疑惑,疑惑他为何不回答我。
他这才开口:“明天吧。”
说着他伸手将我耳边散落下来的长发别到耳后:“你的头发好像又变长了?”
“是啊。”我微微侧头,方便他的动作,嘴上的话语也没停下,“毕竟天天对着曾经的我嘛!我觉得他那一头长发还挺好看的。”
一旦承认了被封印的心魔代表着曾经的我,我的灵魂也在缓缓贴近他的模样,头发在变长,心境也在变化,少了几分忍者的隐忍杀伐,反而多出了几分修道者的漠视红尘,然而我却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既非忍者,也非修道者。也许我现在的状态才是最好的,我即是我,无论我曾经历过什么,无论我曾经是什么身份,现在的我才是最真实的自我。
“要我帮你束起来吗?”侧头间另一侧的长发又滑落下来,他索性起身站到我身后,双手拢住那头长发,询问道。
“随你。”我微微点头,任由他在身后慢悠悠地帮我束发。
然而束好的头发却并未像那个心魔那样扎成高高的马尾,反而从脑后开始编成了一根发辫。我随手朝脑后一抓,将半截发辫抓到身前,又看了看他一头毛糙的长发。编成发辫之后的白发看着就更少了,比之他的头发少了数倍,恐怕连他一半的发量也没有。
我只瞄了一眼他的头发,他就知道我在看什么了,将我的发辫重新拨到脑后,冲我笑道:“别看了,只有这么一点头发,这就是平常想太多的后果。”
明明是遗传的!我不信他不知道,但他居然还敢这么说?!
我随手拿起身旁的废纸团丢到他身上,威胁道:“宇智波斑,你再笑我保证你的头发看不到明天的月亮。”
“真是厉害的威胁啊!”他半捂着唇,带着笑意道。
又一个纸团被我砸到他身上,他这才渐渐收敛了笑意,只唇仍旧半捂着,一看就是心里还在偷笑的模样。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开口,反而将手中正在折的纸张收了个尾。忽略我身边积了一小堆的废纸团,我的成果还是很不错的——凭着模糊的记忆摸索着叠了只纸鹤出来。
“叠这种小玩意做什么?”宇智波的护短是出了名的,即便在这里我们带的纸不多,他也无视了我随手丢弃一堆废纸团的动作,只指着我手中那只纸鹤问道。
我倾身上前将那只纸鹤别在他脖颈那根丝带上,退身打量片刻,又上前调整了一下纸鹤的位置,确保不会卡到他的脖颈,这才开口:“一个小法术,算作我的眼睛。让你们打架的时候,我能在边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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