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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在一旁哭哭啼啼:“被剑贯穿了胸口,怎么可能无大碍?说得轻松,我们郎君该多疼啊。”
说着说着,随风质问起了李渭崖:“你不是武功盖世吗?怎么连郎君都保护不了?”
阿虎怒气冲冲地回他:“你以为就你们郎君受伤了?我们主人也伤在了看不见的地方,若不是内力护身,只会伤得比你们郎君还重。哭哭哭,一个大老爷们儿,就知道哭。”
被阿虎骂了一顿,随风哭得更凶。
李渭崖倒是态度和风细雨地向随风致歉:“是我的过失,现在只要许少卿能醒过来,令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阿虎替李渭崖感到不平,随风听到这话,心里终于舒坦些,起身道:“我出去看看郎君的药煎好了没。”
随风出去后,李渭崖对阿虎说:“今日你辛苦了,也出去吧,早些休息。”
“是。”阿虎退下。
屋内只剩下许锦之、李渭崖二人。
李渭崖静静地看着他,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仿佛在梦境中也无法摆脱那股隐隐的痛楚。
眼前又再现上半夜悬崖边的场景,丝毫不会武功的他,在自己遇到危险时,以肉身作盾,替自己生生挨了那一剑。
鲜血溅到自己脸上,那股温热而黏腻的感觉,李渭崖久久不能忘。
“傻瓜,我这身皮肉,不值得你拿命相帮。”李渭崖低声道。
这时,随风端着一碗药进屋。
李渭崖接过药碗,“我来吧,你去休息。”
随风拗不过他,瞪着眼睛,颇为惊讶地看着一向粗糙的李渭崖,此刻轻手轻脚地,一小勺一小勺地给自家郎君喂药。郎君还未醒,不能自主下咽,所以喂下去的药汁,有一半都自嘴角溢出来。
李渭崖也不嫌弃,拿自己的袖口擦拭完,接着喂,直到药碗见底。
随风不可能真去休息,但他留下来,想照顾自家郎君,却争不过李渭崖这个“外人”。
喂药,他来。
换纱布,他来。
郎君半夜发烧,需要有人拿毛巾沾了冰水敷额头降温,还是他来。
......
许锦之是早上醒的,他睁眼时,看到李渭崖和随风一左一右地趴在自己榻前,换洗的衣裳和纱布就放在药碗旁,看他俩的样子,应当都是一夜未眠。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肘无力,根本支撑不起自己的动作,微微一动,胸口还撕心裂肺的疼。
“嘶——”
李渭崖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与许锦之四目相对。
“你醒了?”李渭崖声音里压不住惊喜,他下意识抬手,抚上许锦之额头,笑道:“烧退了,再养一养,就没事了,你也是命大。”
许锦之对他流露出的亲昵感到不习惯,不过也不反感,甚至,还有些享受。
“多谢你的照顾。”话刚出口,许锦之就察觉自己声音嘶哑,一股甜腥味瞬间涌上喉头。
李渭崖忙起身,去案上给他拿凉茶润嗓子。
许锦之接过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些刺客——”
李渭崖将从悬崖边上带回来的包裹打开,露出里头的一双鞋和一瓷瓶的药丸。他将自己的猜测,同许锦之大致说了说。
“随身携带毒药,这些人的身份不难猜,看来,于松白想致你于死地。这次没得手,必然还有下一次,我们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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