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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匹雄骏伟岸的高头大马,孟欢望着发怔,有点儿不敢往上爬。
背后响起蔺泊舟的声音:“还是坐马车?”
“……不。”孟欢摇头,“都说出来打猎还坐马车,那打猎也没意思了。”
他踩着马镫拽紧缰绳费力爬了上去,马匹太高,他手腕力气不太够,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爬上去后脸都红了。
“……”
蔺泊舟唇角抬了点笑意
他递过去了一壶水,温声道:“喝点儿。”
山行直接看笑了:“早去早回吧?春天气深林的野兽正饿,过了冬天还消瘦,过夜危险。不过我们不去那些深山老林,只在原野猎野鸡的话,怕去晚了都回笼了。”
“……”
嘲笑得非常明显。
孟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辜州是多民族杂居之地,民风强悍,蔺泊舟和山行以及王府护卫自娘胎落下就在辜州,沾染了逐水草而居的鞑靼风气,极其擅长骑射。
孟欢显然没有骑马射箭的习惯,但又对骑射十分感兴趣,蔺泊舟便组织了一场类似哄小孩的春猎,带他狩野鸡,虽然捕猎不了猛兽,但能让孟欢过过瘾。
猎、野、鸡。
他们这些猛男完全瞧不上。
孟欢借过蔺泊舟递来的水壶:“谢谢夫君。”
蔺泊舟温声问:“骑马害怕吗?”
孟欢:“不害怕。”
伸手替他正了一正马缰绳,蔺泊舟说,“不怕就好,今天猎几只肥的,打他的脸。”
山行:“那小人就等王妃打脸了?”
孟欢:“……”
孟欢咬牙切齿地拧开水壶喝了一口。
要去的山头在城东,那边是一片水草肥美山体复杂的山林,有森林丘陵和原野,动植物丰富,中间一条山道通往东面的必经之路,地势险峻。
出城本来想拍马疾走,但沿途遇到一些衣衫褴褛的,马匹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他们抱着孩子,推着板车,有的就在原地坐下,须发蓬乱,给孩子喂几口米汤。
四五里路,穷苦的丝毫不减少。
孟欢极力向远方眺望,发现还有许多衣不蔽体的,拖家带口,拉着板车往这边过来。
孟欢有点儿意外:“这是辜州的吗??”
难得出一趟城居然看到如此惨状,辜州在王府治理下不是极其富庶吗?如果这么多居无定所的,算什么富庶?!
蔺泊舟眉头也拧起。
事情有些严重,他眼神寒意凝结:“山行。”
“是,王爷,小人问问去。”
山行勒住马绳跳下马,走到抱着孩子的老妪身旁,低声话。
片刻,他回来回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王爷,这些不是辜州的,而是晋城的。一个月前晋城总兵造反,官兵镇压战火不断。们流离失所没地方可逃命,听说王爷在辜州,纷纷往辜州寻王爷逃命来了。”
孟欢:“找王爷,逃命来了?”
为什么找蔺泊舟逃命来了?
山行神色中浮出一种不忍:“山海关也在打仗,朝廷妖孽作乱,他们不知道活路在哪里,听说主持朝政六年的摄政王家在辜州,而辜州在王爷的治理下现人殷民富,安居乐业,为了活命,他们全都找来了。”
原来是这样。
孟欢心口情不自禁泛起一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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