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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爷儿俩可以随便,可是景哥儿,你还带着一位同窗呢。”苏涣拍拍傻侄子的肩膀,让这小子先去花厅玩,他去换了常服就回。
从前他和苏洵兄弟二人离的远只能书信来往,去年弟弟一家搬到京城忙着安身立命,他在祥符县任职同样忙碌,离得近了还是书信来往。
信上说不清楚,再过两个月就是吏部考核,等回京见了他弟再好好探讨探讨教子良方。
弟弟自幼特立独行,该读书的时候不读书,他这个当哥哥的想管爹还拦着不让管。
如今那麽多年过去,他们兄弟二人皆为人父,孩子们各有各的出路,将来能见多少次谁也说不准。
他上次见景哥儿还是回乡为父守孝的时候,当时孩子们都小,他们兄弟也还年轻,眨眼间连最小的景哥儿都这般大了。
子瞻子由外出为官,他的三个儿子也有两个已经出去,只有幼子还在读书。
大哥早逝,两个侄子身子不好,险而又险养活一个,他也不敢让人出去闯荡,这些年走哪儿都带在身边,来到祥符当县令後就让孩子们和妻子一起在京城生活。。
时间匆匆如白驹过隙,不服老不行。
苏涣感慨着回房换衣服,苏景殊一步三叹去花厅,爷儿俩的表情很是相似,感叹的事情却南辕北辙。
二伯刚才都念叨了他那麽久,回家之後爹娘姐姐齐齐上阵,他的耳朵要遭多大的罪啊。
周青松刚才在花园转悠,正好遇到几个好奇的衙役,几个自来熟凑到一起要听中牟县的大案,说起这个周青松就不无聊了,直接把封锁念奴娇讲出了围剿无忧洞的架势。
话说那念奴娇乃是藏在中牟县里的魔窟,这些年来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偏那糊涂县令对念奴娇的黑暗一无所知,直到那天,两个京城来的少年郎到中牟访友……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旁边的衙役们:哇!
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大案结束,讲故事的人讲的酣畅淋漓,听故事的人听的心满意足。
除了故事将真实案件扭曲的几乎看不出是同一件案子外没有任何问题。
苏景殊走到花厅,正好赶上周青松讲完故事被一群衙役端茶送水。
青松兄?你又在搞什麽小九九?
周青松润润嗓子,“景兄,回来啦~”
尾音九转十八弯,幸灾乐祸之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衙役们已经知道刚才击鼓鸣冤的小郎君是他们县令的侄子,那两个劫匪也是自找的,蹲谁不好蹲他们县令的侄子,他们祥符县的县令可不像中牟县令一样糊涂,惹到他们县令算是踢到铁板了。
中牟的大案已经听完,他们去牢房看看审出了什麽结果。
周青松声音欢快的和他们告别,收拾好杯水茶盏跳到台阶上,以江湖大侠的姿态风一般掠过长廊进入花厅,然後停下脚步笑的露出大白牙,“景兄可曾挨骂?”
苏景殊托着脸,有点想揍人,“二伯是温柔敦厚的君子,怎会骂人?”
周青松很是欠揍的坐在旁边,“真的吗?我不信。”
幸好苏涣很快到场,不然两个人怕是能在花厅里打起来。
午饭宾主尽欢,苏县令去忙正事,两位客人初到祥符,填饱肚子後都坐不住,打听了县城哪里最繁华便出去散步消食去了。
祥符县和中牟县差不多大,县城里没有念奴娇那等魔窟,也没有恶霸豢养上百地痞流氓鱼肉百姓,看上去比中牟热闹许多。
周青松悠哉悠哉踱着步子,“要是天天都能这麽轻松就好了。”
不用上学,不用背书,不用做文章。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嗨呀,要是後半辈子能过上这种日子,他烧香拜佛也得求神仙让他下辈子继续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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