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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洲看着他,心里像被倒了半缸醋,每个字都泛着酸:“真熟练啊。”
苏宥当然听不懂,他两手撑在傅临洲的腹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我刚刚动手了。”
“嗯。”
“我刚刚狠狠揍了谢简初,”苏宥两手攥拳,抬起来,气呼呼地说:“我先是一记左勾拳,然后一记右勾拳,再从下往上一拳捶在他的下巴,他就倒在地上了。”
他气势汹汹地勾起拳头,在傅临洲面前抡了一套三脚猫的拳法。
“我以前偷偷跟着电视学过,想着要是谢简初欺负我,我就打回去,我厉不厉害?”
傅临洲看着苏宥脸上的青紫一片,无奈地笑了笑,“嗯,真厉害。”
苏宥炫耀完又蔫巴巴地躺在傅临洲的胸口,沮丧道:“我从来没打过架,这是我第一次动手,如果我爸爸知道,他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你这是在保护自己。”
苏宥自顾自地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每次邻居家里发生什么事,我爸爸都会冲过去帮忙劝架,我和小朋友闹起来的话,他也会批评我。”
“两者不一样,宥宥。”
“可我今天太难过了,”苏宥抽噎了一声,忍着哭腔说:“我今天好害怕,老公,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傅临洲也不知道该吃醋还是该心疼,他只能揉一揉苏宥的头发,把他拥在怀里。
“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就知道,我好爱你。”
傅临洲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以他原来的性格,他该生气,该把苏宥推开,跟他说:你去找你的老公,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可是他都没想到自己能没底线到这种程度,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独身过了头,以至于现在遇到个小家伙,就完全招架不住。
江尧之前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取向。
其实傅临洲自己也不清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身心都对苏宥有反应,即使苏宥坐在他身上,嘴里说着爱别人。
可他还是舍不得。
他以前想起苏宥,回想起他的酒窝、他的卷毛,还有他时常羞红的脸颊,现在他想到苏宥,会先想到苏宥的眼泪和一道道伤疤,想到他父母双亡,想到绑在手腕上的气球。
他希望苏宥永远像在德国旅馆前的雪地里那样无忧无虑,那样开心。
“老公……”苏宥小声嘟囔。
傅临洲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奈地说:“如果你能忘记他,那就更好了。”
苏宥忽然又抬起身子,捧着傅临洲的脸,确认道:“你向我保证,不会丢下我,好不好?”
傅临洲越俎代庖,说:“我向你保证,不会丢下你。”
苏宥笑了笑,酒窝浅浅,他凑到傅临洲面前,嗲声嗲气地说:“亲亲。”
傅临洲挑了下眉:“肿得像小猪头一样,谁想亲你?”
苏宥撅起嘴,又贴近了些。
“亲亲。”
傅临洲说着不愿意,可苏宥倒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把吻印在苏宥的唇角。
可苏宥以更快的速度在傅临洲的唇上狠狠亲了一下,傅临洲还没反应过来,苏宥已经满意地咂了咂嘴,抱住傅临洲,很快就睡着了。
“……”傅临洲失笑。
他突然认命,他少年就有和家庭决裂的魄力,独立生活独自打拼,任何的挫折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一段经历,他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就能跨过去,他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烦心,即使是父母,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更别说一而再地突破他的底线。
苏宥大概就是他的小克星。
很久之前,苏宥第一次掉眼泪,可怜兮兮地望向他时,他就心软了。
心软到现在,他决定不去计较那些是与非了,反正在遇到苏宥前,他是独身主义,不曾考虑恋爱结婚,现在就算以朋友的身份陪在苏宥身边,也没什么。
他把苏宥抱在怀里,拉起被子盖住苏宥,轻声说:“以后有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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