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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琵琶有语 七（第2页）

推门而入，楼上楼下陈设并无区别，只是云之墨的房内无花，那些清新空气的茉莉栀子应当是客栈特地给行云州人安排的。<p>

屋中窗户开着，点上灯盏才渐渐明亮起来，奚茴大咧咧往桌边一坐，为自己泡了一杯花茶，又把方才回来路上经过粟蜜坊买的桂花糕拿出来小口小口地吃。<p

云之墨见她这自在模样，微微挑眉：“回你自己屋里去。”<p>

奚茴摇头：“不想回去，我要看着你，免得你跑了。”<p>

云之墨却笑：“我若不想留，你也看不住。”<p>

也就是这么一说，奚茴便皱起眉头气鼓鼓地看着他，嘴里的桂花糕是吃不香了，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茉莉香，她才道：“你不能这样，影子哥哥，你是我的鬼使，是我的。”<p>

是她的，就该听她的话才是。<p>

影子二字再现，这般郑重其事，可见奚茴的确很在意这一点，云之墨慵懒地坐在窗边太师椅上，与她隔了几步。<p>

方还与他认真说话的人这回又从袖中掏出一本书，对着烛灯翻看：“这个功法怎么练？”<p>

云之墨双眸微眯，一时无语。<p>

奚茴无人教过，不懂也情有可原，云之墨说一句练功她便真把那本风月图集当成了功法秘籍，打算悉心去学。<p>

可云之墨不是奚茴，他存世数十万载，便是过往记忆模模糊糊，关于男女之事也没有印象，可却不代表他在经过栖凤斋那一出后还不明白这是本什么书。<p>

男人与女人褪衣合体，因其中一个是妖才算练功，云雨成了采补，本质有了区别。<p>

若不为采补，便是行欢。<p>

“哥哥，你来看看，这是不是方才那女人练的一招？”奚茴翻到了其中一页，将书本对向云之墨，伸手指在了画上赤身的女子身上，画面与栖凤斋里的极其相似。<p>

云之墨只扫了那本书页一眼，视线沉沉地落在了奚茴身上。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奚茴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于胸腔蔓延，手足发麻的劲儿卷土重来，她腰又软了，失了一半力，举书都显费劲。<p>

呼吸转烫，气氛很怪。<p>

奚茴收回了书，不再看向云之墨，好像只要多看他一眼，对上了他的目光，便能让人如火焚身，口干舌燥。<p>

“我回去了。”奚茴起身，将书收入袖子里转身便朝外走。<p>

云之墨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眼见房门关上，他才饶有兴趣地以手支着额头，哼地一声笑了出来。<p>

奚茴想这种功法秘籍许不是什么正经法术，曦地也有许多自学的修士，那种杀人取魂炼丹的妖道也常听人说，她偷来的书与狐妖练一般功法，大约是什么邪术了。<p>

回自己房间前奚茴先让人烧了水，待屋中浴桶放满了水才泡进去洗去一身的汗，她连灯也未点，绞头发没耐心，半干就往**扑过去。<p>

刚躺下屋里的烛火忽而亮了起来，奚茴睁眼起身掀开床幔去看，桌旁坐着的正是云之墨。<p>

“咦？”奚茴笑了起来：“你怎么来找我啊？”<p>

方才还让她回到自己屋里来，这回来不过一刻钟云之墨反而寻来了。<p>

云之墨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问她：“那本书呢？”<p

“在这儿。”奚茴拍了拍床头位置，她对重要的东西从来都放在床头，哪怕睡下了也不怕有人来偷。<p>

云之墨扫了书封一眼，伸手：“给我。”<p>

“你要偷偷练功？”奚茴眯起双眼打量他，难道狐妖练的功法，恶鬼也能练？<p>

“……”云之墨道：“我不练。”<p>

“我想练。”奚茴道：“我从没学过法术，若能练些功法傍身，日后若你突然消失了我也能保全自己。”<p>

云之墨双眸如浓墨般深沉，这种东西学来怎么保全自己？半晌后他才道：“我不会突然消失。”<p>

奚茴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才不过一息时间便信了，拿起书朝他走去。<p>

因天热，她身上穿得很单薄，衣裳还是云之墨曾经丢入小世界里的那几件。三年前的衣裳早已不合身，里面那层小衣裹着胸口挤出形状，丁香色的薄纱披上肩头，奚茴长发拖到了膝弯处，赤脚踮着脚尖而来。<p>

每一步都像猫爪似的在云之墨的眼里、心里，按下不轻不重的爪印。<p>

《金庭夜雨》遮住视线，云之墨接过书才说出过来找她的目的：“这本书不许告诉给旁人听。”<p>

“偷东西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我自不会说。”奚茴道。<p>

“也不可询问旁人关于里面的内容。”<p>

奚茴顿了顿，她还的确生过要去问谢灵峙某一式功法用途的想法，届时只需假装自己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一知半解地问上两句，若谢灵峙说这是邪术不能练，奚茴便点头附和，如何练功以后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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