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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贝咬牙切齿道:“你去了湖对面?!”
“嗯。”叶笙淡淡点头,他摊开手,碎镜边缘折射出吊灯冰冷的弧光像是一条杀人的线。
“我身上估计也沾上了邪门的东西,你爷爷现在见我跟见鬼一样,我劝你们还是换个人吧。”
几人脸色煞白。
黄怡月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事搞懵了,可是见叶笙毫不留情要走,她心中大骇,快速抓住了叶笙的手腕瞪大眼睛:“不!叶笙!别走!”
亲生母亲嘴里喊出来的名字对他来说就像个诅咒。
只是这一次,叶笙偏过头去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清清冷冷,瞳仁交界处好似有一层淡淡的蓝雾,诡异漂亮到极致。
叶笙有点想笑。
可是他不习惯笑,也就懒得笑了。一点一点地拨开黄怡月手指。叶笙垂下眸,把那块镜子轻轻放到了黄怡月手里。他站姿笔直,清瘦的腰杆似雪中竹,声音轻而淡:“黄怡月,宴会结束了,合作愉快。”
黄怡月听着叶笙寡淡的语气,血液都僵冷。
镜面冰冷锋利,她好像被叶笙放了一片刀到手中,稍不留神就会被割得血肉模糊。
“笙笙……”黄怡月唇瓣颤抖开口。
叶笙没有再理她,抬步就往门口走。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是他心中所有戾气和恨的根源。
1444列车厢上,每次他偏头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群山,记忆好像也随着时空倒带回到每一个饥饿、寒冷、为贫穷折磨的雨夜。刚出生时,差点被母亲用手掐死,差点被父亲活埋后山。
外婆跟他说生恩厚重,跟他说成年人的迫不得已。可继抛弃侮辱唾骂欺骗后,黄怡月终于用威胁用谎言把最后一层假象撕毁。他相信外婆在天之灵,也不会再说出让他“原谅”的话。
黄怡月的担心是对的,他就是怪胎。
就从那面镜子开始吧,让她看看自己生下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怪胎。
“笙笙!”
黄怡月想到谢严的吩咐,一下子急了,踩着高跟鞋跟出去。但是叶笙并没有走太远,因为走廊对面缓缓走来一堆人,堵住了他。秦家家主秦思远,一堆黑衣保镖,还有洛兴言。
洛兴言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站在回廊里顶着一头嚣张的红发,笑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眼神挑衅地看着叶笙:“哎哟,又见面了啊?”
秦思远跟在洛兴言后面,表情有点僵硬,不知所措。
叶笙挑了下眉,一脸“我跟你很熟吗”的冷漠脸。
洛兴言说:“急着走干什么,回去,咱们好好聊聊。”
叶笙不为所动。
洛兴言严肃拉下脸:“叶笙,我现在是以非自然局S级执行官的身份跟你说话。”
“你的籍贯,你的学校,你的亲人,还有你的朋友,我都跟政府联系调出来了。现在不聊,去淮安大学我们也还是要聊的。”洛兴言心情还不错,小麦色的皮肤上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他不无恶意地戏谑说:“太子妃配合一下调查呗,别让我们为难啊。”
他有个屁的亲人朋友,不过他的籍贯学校是摆在那的。
叶笙被他一句太子妃雷得头发发麻。
心想,他真的是跟非自然局有仇。
洛兴言道:“进去说吧,刚好秦老爷子也在里面,我可以两件事一起搞个明白。”
叶笙天煞孤星一个,看洛兴言这态度,想要彻查的估计多半是洋楼的事,他顶多算个目击证人。
叶笙扯了下嘴角,没多说什么,跟着进去了。就当给那些枉死在手术台上的妻子讨个公道。
房屋内,秦贝和女佣正围在直翻白眼的秦老爷子旁边,不断地给他喂药喝水,几片药几杯热水下去,秦老爷子情况终于慢慢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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