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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珺孩童心性,见了那对蝴蝶,哪里还肯听劝,不但自己要上前扑蝶,还对身边的宫女道:"你回去给我拿一个笼子来。"
主子有令,宫女自然只能听从,于是那宫女便去了。这时候,贾琏瞧着司徒珺,心中划过一丝害怕。父亲反复说过:在宫里头,身旁不能少了人;也不能往僻静的地方去。
可是那假山后头不就是僻静的地方,而且司徒珺身边的宫人、侍从,偏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个个或是走开,或是是被支开了。就在司徒珺让宫女回去拿笼子之前,司徒珺的乳母因为腹痛离开了。现在司徒珺身边,只有一个侍从和一个伴读。
"殿下,不能过去。"贾琏小小的心中越来越慌乱,那种感觉他形容不上来,只能坚持道。
"我偏要那蝴蝶,安喜,你随我去捉来。"司徒珺坚持道,又转身对贾琏道:"你不敢去便站在这里等我好了。"安喜是司徒珺身边的大内侍,自然是躬身应是。
贾琏心下焦急,但是也知道自己和九皇孙身份有别,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瞧着司徒珺和安喜离那假山越发近了,贾琏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安喜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审视的瞧了一眼贾琏。
贾琏和安喜的眼神对上,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依旧跨上小步子追上司徒珺,劝道:"殿下,那假山后头常年无人去,只怕脏得很,我们还是别去了。"
司徒珺方才分明见了极美的两只蝴蝶,偏偏那蝶隐到假山后头不见了,哪里肯听劝,依旧朝前跑去。两个小孩一个跑一个追,已经到了假山后面,贾琏瞧见假山后面摆着两盆花,异香扑鼻,那对蝴蝶正围着花翩跹起舞。
司徒珺看见,顿时心情大畅,放缓了脚步悄悄靠近,作势要扑。
贾琏抬起头来,去瞧安喜,只见安喜也阴恻恻的瞧着自己,贾琏忍不住退了半步。接着,安喜朝贾琏扑来,一手去捂贾琏的嘴。
贾琏已经习了大半年的骑射,习武的启蒙师父是左良推荐的,原是以前贾代善身边的一个刺客,武艺高强,要求严格。贾琏虽然习武时间不长,但是基础打得极扎实,见安喜一招攻来,忙侧身退步招架。
也是因为贾琏想起父亲再三嘱咐,心中有些害怕,因害怕就一直保持着警惕,所以才能应变迅速。安喜的第一招,竟是扑了个空。
其实贾琏不过堪堪七岁,年幼力弱,哪里是安喜的对手。只因一个十分警惕,一个过于轻敌,才叫贾琏避开一招。安喜倒应变神速,见一下没能捉住贾琏,安喜微微一愣,脸色一黯,变掌为爪,直接去锁贾琏的喉。
贾琏见之大惊,忙侧身躲避,却见那假山后头又蹦出一侍卫模样的人,却已经捂着司徒珺的嘴将其提了起来。
贾琏一矮身,安喜这一回有了准备,单手顺势下垂,便捉住了贾琏的后领。安喜阴恻恻的笑容露出了半个,只听耳旁破风之声响起,忙侧身闪避。以左脚为轴,右脚在地上划了半个圆,已经回过身来。贾琏机灵得很,趁安喜这一惊慌躲闪之际,用力一挣,安喜本就没有抓牢,竟让贾琏挣脱了,贾琏忙就地一滚,躲了开去。
安喜已经顾不得去追贾琏,却见一侍卫手执长剑,犹如灵蛇一般向自己缠来,剑招绵绵,犹如巨浪翻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当看清这个侍卫的长相之后,安喜越发犹如见鬼!程河,此人不是被引开了么?
安喜心中虽惊,变招倒还不慢,知道不是程河对手,越发手爪下沉,想抓住贾琏来做人质。
贾琏心有余悸,哪里肯给安喜第二次机会,急忙奔开,抬头一瞧,见司徒珺已经被人捂嘴拿住,心中大急。
另一侍卫拿住司徒珺,却见程河突然现身,贾琏又没被拿住,也是心中大急。他原本是要将司徒珺投入不远处的莲花池的,但见此刻形势紧急,担心贾琏叫出声来。心道:我一旦被人捉住,必死无疑,不如拧断了手上这个的脖子,再杀了贾家那个坏事的小崽子陪葬。
恶向胆边生,那侍卫便要手上用力……
接着便是右手微微一痛,一枚牛毛针无声无息的扎入那侍卫的手背,那侍卫顿觉半身无力,握着司徒珺嘴的右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不用想便知道牛毛针上被人喂了毒。
侍卫惊恐之下,铤而走险,趁左手还有些许力气,将司徒珺提了起来,朝太湖石上摔去。七岁孩子,自小金尊玉贵,哪里经得起这个,这一撞若是撞实了,九皇孙只怕会当场毙命。
但是飞针伤了侍卫的人,既然能将牛毛针使得出神入化,要伤侍卫的右手便不会伤到被他捂着嘴的司徒珺,可见其本事,哪能给侍卫这样的机会。
只见人影一晃,一人已将司徒珺抄在手中,正是侍卫胥岳,也就是北斗副指挥使许岩。
这一连串的变故突如其来,司徒珺吓得魂飞魄散,哇哇大哭起来。
而此时,程河也已经将安喜拿下,将其双手剪在身后。安喜疑惑又愤恨的盯着贾琏,总觉得这小子充满了古怪。程河将安喜被剪在身后的胳膊一提,安喜一声惨叫,顿时胳膊脱臼。接着,程河一脚踢在安喜身上,安喜重心不稳,向前既跌,啃了一嘴的泥。
安喜本能的呸呸两声,程河似乎怒极,打定了主意不让安喜好过,一个箭步冲上,双手一措,使的却是分筋挫骨的法子,将安喜的下巴措脱了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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