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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呼吸也不稳,那把嗓音就低得更好听。
她不需要孟宁回答,她只想告诉孟宁:“因为我随时随地都在想你。”
她的入侵是不留情面的。
因为我穿着制服和高跟鞋巡视海岸线的时候在想你。
因为我众星捧月身后跟着一众同事走过酒店挑高大堂的时候在想你。
因为我坐在天堂鸟盛开的办公室跟众人开会时偶尔会走神、轻旋一旋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那时我也在想你。
一切恰当与不恰当的时间我都在想你。我的渴念穿透我轻薄的丝袜一路往足尖蔓延,让我在高跟鞋里微妙的蜷一蜷脚趾。
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要占有你。
温泽念是主动进攻的人。可她也是脊背先染上薄汗的人,她也是衬衫在柔腻肩头几乎挂不住的人,她也是把脸埋在孟宁肩头的人。
看起来她是更加承受不住的人。她被内心压抑许久的渴念冲击着,像在沙漠跋涉已久的旅人忽地寻得一捧清泉。
她埋在孟宁肩头:“说你需要我。”
孟宁仰头靠着墙,夜色那么浓,她连闭上眸子掩盖羞涩的必要都没有,只是神魂散落下眼神并不聚焦,这让她像在喃喃自言自语:“我需要你。”
或许温泽念是故意的。
紧闭的唇关一旦开启就收不住了。孟宁那一句话湮没在细细碎碎的呼吸和不成形的音节里。
她的确需要温泽念,从她独自沉沦在那片黑海里开始。
她紧紧的抱着温泽念一如温泽念跳下海去救她的那天。此时她也溺水,需要一个人托起她带她逃出生天。
温泽念终
于肯抬起头吻她眼角滑落的泪:“en。”
孟宁去洗澡的时候想,墙会贮存所有的声音。
这是真的,当很多年前她住在鹤城的旧巷,那里低矮的平房都是服装厂员工的家属房,一代代的传下来。孟宁家的房子在她们家之前,不知经历过多少任主人了。
时央去上班时,她会把耳朵贴上墙面静静的听。
墙也会呼吸,像一个垂垂老矣的人,不说话,连呼吸也是寂寂的。它只是安静聆听,忠实记录下人们的欢笑、眼泪、争吵、自言自语,甚至寂寞的呼吸,都随着风、随着雨,浸进那面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墙里。
墙角透出的一点霉痕是那些故事的端倪,要等有心人把耳朵贴上去,才能听清那些过往。
孟宁想,要是这房子以后,会卖给一个把耳朵贴在墙上听故事的人就好了。
她希望有人听到她今夜滑落的那颗热泪。
那是生理还是心理的眼泪她也说不清。她只希望那颗泪被忠诚、如实的记录。
那颗泪在说,她有一个很爱的人。
她不可抑制的、十分需要她。
这时温泽念在浴室外轻轻的敲门:“孟宁?”
大概她洗得太久,惹温泽念担心了。
她想出声回答时,才发现自己被淋浴冲出了很多的眼泪。她胡乱的抬手擦了擦,才发现没什么必要,莲蓬头的水流冲刷下来,连她自己都不再分得清哪些是眼泪。
她只需要调整下自己的声音回答温泽念:“马上好了。”
温泽念“嗯”了声,趿着拖鞋走了。
她又才怔怔的想,为什么她会想到温泽念要卖掉这套房呢,好像对她们的未来丝毫没信心似的。
她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擦干身子裹上浴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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